“元首万岁!!”
震天的呐喊恐怕连天神都能撼动吧,数万黑皮靴猛踏地面所产生振动连恶魔都为之颤抖。一切都要膜拜这无上的力量,德意志军人军容整齐,装甲车的履带滚滚向前,发誓碾碎所有胆敢阻挡的敌人。喇叭中播放的是元首激情四射的声音,他每说一句,人海就欢呼一声,那声音就如同救赎的声音一般,引领人民进入天堂。所有人都疯狂了,他们挥动着拳头!跟着元首一起咆哮!
“所有的下等民族都要被肃清,雅利安人将夺回属于他们的荣光!”
“我们的荣光吗。。。。”
“上尉,沃尔夫冈上尉?”
沃尔夫冈上尉微微睁开眼睛,带着美梦被打搅得不满,蓝色的眼珠瞥向眼前的勤务兵。勤务兵马上立正。
“报告,预计还有三十分钟落地。”
“回你的岗位。。。。吧。”
“是!”
上尉环视着自己身处的机舱,装修华贵与军用运输机有着天壤之别。自己坐的是造型优雅的天鹅绒沙发,一旁的圆木桌上,玻璃杯中紫红色的液体摇曳之时,宛如一位身着紫色晚礼服的贵妇在翩翩起舞。脚下铺着考究的深红色地毯,地毯延伸到前方的机舱壁上挂着一幅鲁泰晤士河的印象画。
本来这种飞机恐怕只有元帅才能享受吧,不,现役的德国运输机恐怕只有元首的专机才有此等待遇,不说这装修光是这。。。。
“真是好酒。。。。”
上尉哑了一口杯中的液体,仔细品尝其中的甘美。将酒杯举过眼前观察远处的画,泰晤士河仿佛一条血河一般。
“多磨美妙的风景啊。”上尉似乎看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哦呀,您醒了,上尉先生。”一个声音刺激着上尉的神经,眼神不由的瞥向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白发男子。洁白的披肩短发,得体而考究的黑色西装,一只手无力的垂下,另一只手托着尖尖的下巴,红色的双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西恩。拉威爾。愛因茲貝倫,一個自称是魔法师的男人。换做是过去自己遇到这种家伙不是当他是个疯子就是当场枪毙吧。不过自从戈培尔博士的伟大理论提出后就再也不能不正视这种家伙的存在。况且能拥如此豪华的私人包机,普通的江湖骗子绝无可能有如此实力,这个爱因兹贝伦家族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说真是什么传说中的魔法师。
“简报您過目了嗎。”红色的双瞳注视着上尉。
上尉瞪了他一眼,接着半不情愿地捡起桌上的一沓文件。
老实说这份文件的内容实在荒谬,其可笑程度绝不亚于这个白发男子的所谓魔法师身份。
根据简报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的顶点所在——“源头”。
被定义为一切事物发端的坐标原点,“根源之涡”……既是万物的起源亦是终点,记录着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创造了这世上万物的神之座。
200年前,曾经有人尝试着想到达这个“世界之外”。
爱因兹贝伦、马基利、远坂。被称为创始三大家族的他们所企望的,是将无数传说中都有提及的“圣杯”再现。为了召唤出那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交换彼此的不传之术,终于让这个可以称为“万能之釜”的圣杯现世。得到它,便得到了奇迹。
……但是,这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奇迹。当这个事实呈现的瞬间,合作关系立刻变成了血淋淋的争斗。
这就是所谓“圣杯战争”的开端。
之后,每隔60年,圣杯就会重现在曾经被召唤出来的极东之地,日本“冬木”。然后圣杯会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给七人,让他们可以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而就在元首要发动伟大圣战的这个节骨眼上,圣杯显现的时候到了。
虽然戈培尔博士已经证明古代雅利安人降临这个地球并创造了伟大的文明,可这个所谓圣杯战争什么的也太像小说的情节了。而且自己身为第三帝国的军官,居然不得不在元首的阅兵式当天被塞上飞机飞往远东来完成什么“赢得圣杯”的蠢任务,简直是。。。。。不过在看到末页元首和戈培尔博士的亲笔签名和第三帝国与纳粹党的大印,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咽到肚子里。
“这个圣杯,”上尉回过头去盯着白发男子“倘若真的存在,那一定是古代雅利安祖先留给第三帝国和元首的遗产,只属于第三帝国。”
“这是一定”白发男子谦卑的上前,为上尉斟酒“爱因兹贝伦家长久以来不断争夺,就是为了雅利安人的复兴。”
“哦?是吗。”上尉举起酒杯,盯着其中的美酒,它的颜色恐怕不是一言可以概括的,而是如万花筒一般不断变换无法捉摸。透过酒杯看着眼前这名白发男子,那其中的秘密又更是得以察觉但又无从分辨。
“客套话就免了吧,西恩先生。”上尉将这神秘的红一饮而尽“第三帝国相信你的忠诚。只要元首得到圣杯,任何条件都可以满足你,哪怕铲除圣堂教会也不在话下。”上尉看着天花板“没有什么力量能和第三帝国相比。”
“感谢元首的厚爱。”
所谓圣堂教会,是专门负责将教义之外的奇迹或神秘打上异端的烙印并将之驱逐埋葬的机构,换句话说,他们有义务打击像魔术这样的渎神行为。
魔术师们集结起来,组成一个防卫性的集团“协会”与圣堂教会对抗。目前,两者之间通过交换协议,暂时保持了和平。魔术师与战斗神父,实在是不像这个时代的东西。不过在沃尔夫冈上尉看来,这些都不用在意,因为一切最后都会匍匐在第三帝国国防军的铁蹄下。
“话说回来,参加者不是本该由魔术师担任,没有魔力的军官也可以执行?”
“这您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您拥有咒印,就已经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了,是不是魔法使您根本不用在意。况且需要使用魔法的地方,就由我西恩。拉威尔。爱因兹贝伦负责,您只需像在前线那样驱使手下就行了。”
西恩慢慢递过来一根雪茄,见沃尔夫冈伸手接了,赶忙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一簇火焰在他的拇指上跳动,他伸手过去。上尉迟疑了一下,随后划燃了一根火柴。
烟雾萦绕在二人周围,自由的飘散,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气氛突然沉静下来。
上尉取下嘴中的雪茄,长长的吐出一条烟龙。突然瞥了身旁的西恩一眼。只见血色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淡定的注视着自己。西恩头顶上的烟雾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仿佛有风吹了一下。
“虽然元首不提倡抽烟”上尉微笑着先开了口“不过烟的确是好烟。。。。”
“您。。。过奖了。”
上尉脱下手套看着手背上的印记。
中间一块红色的十字纹,两边是如镰刀一般的翼展纹。
说实话这玩意原本并不在自己的手上,据说是出现在一个更加有权势的人手背上。如果像西恩所说的,圣杯会响应对它有所追求的人,那么这印记说不定来自元首的右手。这恐怕也是元首相信这个所谓的魔法师的理由。
当然,元首是不会亲自动手的,整个第三帝国就是他的双手。
所以现在这个印记被移到了自己的手上,通过眼前这个银发男人的小把戏。
原本自己也只是一个二级上士,因为被选上执行这个任务而破格连升三级。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可心里却完全没有感觉。
干嘛不从后方直接调一个中级军政官或者宪兵上尉来干,非要从前线拉一个下级士官。
这个“圣杯战争”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沒有戰術素養的外行不能涉足嗎?
还有手心里这个额外的印记。
一个蓝色的圆形魔法阵,大法阵套着小法阵,颜色其实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看不清。周围一圈德文意为:吾之力来自奥斯维辛。
“通过我爱因兹贝伦的技术,您作为mast所需提供给英灵的魔力可以通过手心的法阵从别处传输至您的手中。”
“别处?”上尉仔细在脑海中思索着“奥斯维辛。。。。。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应该不是战俘营吧。。。。。”
“当然不是,是新建的用来关押犹太人的地方。”西恩摇晃着杯中的酒,颜色如血一般“用他们来提供存在之力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吧。”
透过机窗隐约能看到地面上的星光,二人已经身处旅行的目的地上空——满洲国。
121;21;02
真是老套的一生啊。
就像無數就像無數小說中所寫的那樣。
意氣風發的青年,閃閃發光的夢想。
看不慣大人們的做法,離家出走。
參軍
戰鬥
成了英雄
以為想要的東西都已經得到了。
羅素。布鲁斯南从油乎乎的衣领里掏出一个银吊坠。吊坠很脏,看不出原本花纹。轻轻一摁,鹅蛋状的吊坠打开,只见一张黑白照片装在其中的玻璃罩里。隐约可以看到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其实早已一无所有。”
玻璃罩上布满了划痕,罗素怎么擦都看不清里面的照片,不禁潸然泪下。
冬日里的巴黎,行人匆匆忙忙的行走,人不多,显得很冷清。偶尔路过的纳粹巡逻队和建筑物上悬挂的纳粹旗帜与这座原本祥和的小世界完全不协调,令观者胆寒。只有商店里泛黄的灯光和圣诞树能让人感到一丝的温暖。
罗素身上裹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破毯子还有各种破衣服,缩在一条小巷里。身旁的破帽子连老鼠钻进去也只能摇着头钻出来。
罗素把吊坠塞回衣服里,仰头看着天空。
“全是云,没有风,飘雪,飞不起来啊。”
我在说什么?
我在想什么?
还以为自己是法国航空兵一等士官吗?
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这些没意义的事?
浓密的长发下,罗素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
雪越下越大了。
呆在这种地方迟早会冻死。
两天没吃东西了。
呆在这种偏僻的小巷里是不会有人来施舍的。
况且现在全城能吃饱饭的恐怕只有纳粹吧。
切,德国鬼子。。。。。
话说回来还真是讽刺啊。
当年远渡重洋,来到这里,飞上蓝天保护这个国家。
不停的战斗,不停的战斗。
战友一个一个从天上落下,
才保住的这片小小的土地。
战火重燃之后转瞬时间就落到了敌人手里。
当年的亡魂都被当成儿戏了吗。。。。。
还是说结果自开始已经注定,
不断挣扎只是徒劳。
如果是这样,恐怕不只是死去,连活着都毫无意义。
突然一丝寒意钻进了罗素的身体,空腹感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仅仅是呆在这片寒气中都能感觉到体力的流失,思索便这样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小巷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也许是因为天空中的阴霾,又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看不清这世界了。
上帝啊,与其让我在此受苦,还不如让我去和伊丽莎白团聚来得痛快。
一瞬间觉得一切都有些无所谓了。
干脆就这样被雪盖住,慢慢死去,
安静的离开。
过去的自己太喜欢热闹,
总幻想着壮丽的活着,
哪怕是死也要像焰火一样,在毁灭中绽放。
现在的死法,不像我的风格啊。。。。。。
罗素感觉自己很困,很想睡觉。他将藏在衣服里的吊坠拿出来,双手攥住。望着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
艾丽莎白啊,带我走吧。。。。。
“噗通!”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东西撞在罗素的怀里。罗素一个机灵“噌”的跳起来,手上的吊坠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回衣服里,不过也许是坐得太久,刚一站起来就跌坐在一边。他定睛一看,一个老乞丐,剛才還坐在他旁边相互取暖,现在已经浑身僵硬,皮肤惨白,长长的毛发,看起来就像一只死狗。他的生命已經率先被這絕望的白色世界抽走了。
羅素惊魂未定之下盯著腳邊的屍體。
這是什麽,
這究竟是什麽,
這就是我所期望的結局嗎。
不是的,
不是這樣,
我所期望的不是這樣。
羅素瞬間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哇”地乾嘔起來。
明明見過很多人死去,
为什么唯独这个让我。。。。。
罗素奋力爬起来,扶着墙壁向小巷外面移动。先前的困意现在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对死亡的恐惧。只觉得心脏“咚咚咚”狂跳,胸腔里就像装进一只兔子一样。温暖被狂跳的心脏压向全身,体力似乎也有所恢复。
不想让我死吗。。。。。
伊丽莎白。。。。。
看来我还要苟延残喘一阵啊。
跌跌撞撞冲出小巷,是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欧洲风情的老建筑在银白的华衣装点下,闪的罗素睁不开眼。究竟已经在小巷里待了多久呢?扭头向左望去,在这大街的尽头,在这银色的世界的尽头——凯旋门,静静的矗立着。坚定地线条,在风雪中勾勒出那巍峨的身姿,那不屈的象征。望向门的彼端,是泛着光的,未知的世界。
罗素不知不觉的走那门。
只见挂在门上的纳粹旗,被狂风与飞雪撕扯,苦苦的挣扎!“呼啦啦”“呼啦啦”的悲鸣。罗素看着这一幕,看着那罪恶的符号被券上天空,扭曲着,挣扎着,最后“呼”的一下被从那门上扯下来。狂风卷着它,向遥远的云端飞去。
魔鬼被带走了。
跃然于眼前的,是一位勇敢的天使。她右手持剑,左手高举,自由!正义!光明!她在呐喊着号召人民向她指引的方向冲去。她身着华丽的盔甲,衣裙在战火与硝烟中飞舞。身姿之中没有一丝犹豫与不安,展开双翼将受伤的战士护在自己身下。疲惫的战士们抬头看着她,坚强的光芒便重回人们的脸上。
“战斗吧,与所有的绝望战斗。”
突然一瞬间,罗素耳边闪过一个少女的声音。那是一个娇小的,惹人怜爱的声音。
什么?
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罗素瞬间感觉到一阵眩晕,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果然在风雪中站太久了吗,
身体有些吃不消啊。
罗素定了定神,抬头一看,他不由得愣住了。
纳粹旗还好好的挂在门上,黑和红依旧是主宰。凯旋门上的浮雕都被遮住了。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也根本没有什么暴风雪,雪花依旧是从那片阴霾中缓缓飘落。
“太饿了,都出现了幻觉了吗,切。”
罗素转身离去,留下还在默默注视他的天使。
221:21:02
——三年前——
1938年1月1日,元旦。
一深一淺,行走在南京城的廢墟之中。
远坂里彦大佐身處在一个活的地狱里。
从天而降的,是晶莹的雪花与刺鼻的血雨。它们相互萦绕,共同消散在暗红色的大地上。残垣断壁之间,随处可见野狗如幽灵一般的身影,啃食著地上的屍體。這些畜生吃飽了就懶懶的趴在一旁,满不在乎的盯着远处玩得正兴起的日本兵——野狗们的厨子。
子弹是宝贵的,要用来消灭敌人。
所以消灭这些普通人就要用刀来代劳了。
柱子上,墙角边,
斩落的头颅咕噜噜的滚着,
擦掉刀上的血,日本军官们照样有说有笑,全然忘了自己的脸上也沾满了血污。
破烂不堪房子里,传来女人的惨叫,但随着一声枪响后就没了动静。几个衣衫不整的家伙从里面走出来,见大佐来了赶忙整了整衣领将钢盔带上,立正站好。
大佐没有看他们,
不过就算看见也没什。
在大佐看来这一切都没什么,
倒不如说理所应当。
弱肉强食
世间不变的真理
强者之所以要成为强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大佐沖他們微微一笑,那兩個士兵見了,則放肆的大笑起來。
話說回來今天還真是不愉快啊!
大佐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街角,一只肥大的怪虫子正趴在商铺破碎的橱窗上,贪婪的舔着橱窗上的血。
“你们两个。”
“嗨!”
“现在立刻回总部一趟,把放在我桌上的文件拿来。”
“。。。。。”两个勤务兵一时呆住了。
“两个一起去!”大作斜眼看了他们一眼。
“嗨!”
见两个勤务兵走了,大佐循着那只虫子的方向走去。可是刚才还趴在那橱窗上,转眼间就不见了。大佐走到街角的橱窗边,再四下张望,只见那虫子正在远处一根电线杆上。大佐紧盯盯着那虫子,左手小心的伸进裤兜里,将一颗碎钻捏住。不过那只虫子也察觉到了大佐的存在,展开翅膀飞走了。
大佐明白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放下了兜里的钻石,不紧不慢的跟在那虫子的后面。
走了不到一分钟,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插着日本国旗和必胜旗的商店,居酒屋还有拉面店生意兴隆。街上巡逻的日本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街角的一栋椭圆形四层楼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在宪兵队的簇拥下,一个大脑奇大的矮小老人从车中钻出来。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台阶,与早在门口迎接的驻南京最高司令长官亲切的寒暄几句。虫子嗡嗡嗡飞向自己的主人,钻进那人的衣领里。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进门的一瞬间回头瞟了一眼站在街角的远坂大佐。
那是一双恐怖的眼睛!一双很黑色没有眼白的大眼睛,中心有两个墨绿色的小圆点算是瞳孔了。一点也不像人的眼睛,倒像是两洼脏水。
“切,老妖怪。”
大作看着他,不屑的笑了。正了正军姿,阔步迈向那矮小的怪物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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